清华教授李稻葵：哈佛学生的优点是敢说、敢做、敢忽悠

原题目：清华教学李稻葵：哈佛学生的优点是敢说、敢做、敢忽悠

看点：14日，美国大使馆发布《2017年门户开放报告》，数据显示2017中国赴美留学生人数已经超过35万，持续八年位居榜首。在众多的美国顶尖名校中，哈佛大学是寰球很多留学生的妄想，中国学生选择去哈佛读书的原因大体是相同的：崇尚自由独立和批判精力的教学理念；蕴含人文精神的人文课程；提倡的是服务社会，贡献社会，辅助提高社会。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中国大学近年来因为功利化现象广泛，师生评估饱受质疑，去行政化举步维艰等原因每每遭受诟病。

那么，以哈佛为代表的美国顶尖大学的学生和国内名校的大学生有哪些不同呢？在人文清华讲坛期间，清华大学经济治理学院Freeman经济学讲席教授， 博士生导师李稻葵在接收搜狐教育·智见专访时谈到了哈佛学生与中国学生的不同、美国大学为何会如斯重视体育等问题。李教授在哈佛读了7年书，也曾辅导过很多哈佛本科生，近距离接触过这些美国学生，他发现：我们中国学生发言不够勇敢，很怕自己问出“低级问题”；而哈佛的学生老是自命不凡，不懂就问，想说就说；敢问、敢说、会“忽悠” ，他觉得，这是美国精英教育最具代表性的一种作风。

智见：哈佛的学生和清华学生或者是国内大学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李稻葵：第一，哈佛的本科生很多都雄心壮志，“自高自大”！Facebook的首席扎克伯格就是从哈佛大学辍学，全力经营Facebook，但是在创业之后他照样能干得好。原因是他们自己会觉得“我有远大的理想，我能够把事件做好”，哈佛的学生大多都拥有这种雄心，这是最难培养的。

这是一种冲劲、一种斗志，一种自命不凡的雄心，当然也要掌握边界，有时候斗志太强的话就有点目空一切，就像空中阁楼了。

哈佛学生的第二大优点就是“敢忽悠”，当然是加引号的忽悠。哈佛学生表达能力普遍非常强，什么事都会讲敢说，他们可以把创业的想法或者一些学术理念非常清楚地表达出来。

表达能力是可以后天培养的。我曾经调研了很多美国大学的课程，成果发现美国大学最精髓的课程是在一、二年级，而这些一、二年级的课程中精华不在专业课，最重要的课是小班讨论课。老师会事先安排一些标题，推荐一些阅读材料，然后在十几个人的小班讨论课上讨论，到了这样的场景下学生们非说不可，这就要求学生提前阅读资料，准备发言，在这样的过程中学生的表达能力很快就培养出来了。

我曾经问过一位哥伦比亚大学的毕业生：在美国大学这四年最有收成的课是什么课？他就答复说是二年级的讨论课。他说，“那门课学完以后这辈子都不怕面试了，面试确定一面一个准。”

第三个特色是不懂就问，什么都敢问，完全没有怕被人鄙视的感到，更“无厘头”的是她还敢于向别人提要求。

曾有一位犹太女孩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1990年，她为了获得更高荣誉级别（Summa Cum Laude）的毕业生头衔，要完本钱科论文撰写。她给我的印象是什么都不懂，技巧问题、统计问题、数据问题什么都不懂。我那时的工作是在经济系的本科毕业生撰写论文时，为他们解决计量经济学技能和电脑技术问题，她对这些基本学科几乎一无所知。

但她什么都敢问，一点不羞赧，完全没有怕被人鄙视的感觉，她还敢于向别人提要求。 当时的盘算机数据都存储在脸盆那么大的磁盘里，厚重的磁盘需要搁在磁盘机上操作，可她经常不动手，都是我们为她“卖命”，而且不仅找我，还找美国学生帮忙。

这位同学就是后来成为Facebook公司首席运营官的桑德伯格。

这是特别典型的哈佛学生，当时我会感觉这个学生真糟糕，啥都不懂还敢问，还好心思问。但是现在看来，这正是需要中国孩子们学习的，不懂就要问，张启齿问这是第一步。

智见：有一项对顶尖大学（包含清华、北大、复旦等）的培养考察发现，各科老师都在表达统一个问题：他们正在为基础教育的问题在买单，在付出更多的代价扭转基础教育带来的恶果。在您看来，刚刚进入大学的中国学生常常遇到哪些艰苦？您会提议学生在高中阶段应该提升自己的哪些能力？

李稻葵：我也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以为大学和高中的区别在于：因为应试教育的问题，在中学，尤其是好学校，老师们把考题都摸透了，本人把知识咀嚼了许多遍了，然后再吐出来交给孩子们吃，但是进了大学之后学生自己要去学会像鸟一样去找食。

在中学期间，中学老师备课非常仔细，讲的非常详细。但是在大学期间，老师讲的很少，老师讲一小时学生得在课外花五小时去查阅资料、学习、研究。

从学习方法上看，大学期间学生要学会如何主动获得知识，不仅要获得知识，而且要学会问为什么？为什么老师要讲这方面的内容？这方面内容和整个学期所学的内容有什么关联？大学期间要自己爬山、自己飞行、自己觅食了，这是最重要的。

此外，在大学期间一定要有强烈的学习、求知的欲望，一定要从学习中找到乐趣，而不是因为考了第一、考了满分而获得乐趣。

我自己读大学的时候，常常比老师“跑”的快，这样你会区别老师下节课老师讲的时候哪些是重点，可能掌握主动，而不是说被老师拉着跑。坦白的讲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很多课也是不靠谱的，想学的课没有，就跑到北大、人大去听课，也时常自学，我就是从那个时候逐渐喜欢上了经济学。所以，学生们这种自学求知的愿望要特殊维护。

智见：在详细的能力或者素养的培养方面你觉得中国大学生最需要培养一些什么样的能力，最欠缺的是什么？

李稻葵：我认为最欠缺的就是通过小班探讨培育、晋升学生们抒发能力、独立思考能力和思辨才能。我不喜欢所谓“批判性思维”这个词，这个翻译非常的僵硬，中国的知识分子不懂思辨和批评的差别，往往是批判过多，但是批判很轻易，思辨是很难的。所以，思辨是中国的大学课堂中最缺少的。

思辨能力为什么缺失呢？首先是机制问题，因为老师太少了，假如一个班里面有30个同窗，老师怎么教得过来？但对于老师在未来会不会替换的问题上我是比较乐观的，我感到人工智能不可能消灭老师这个职业，我不相信人工智能可以取代老师和学生一起思辨。

智见：在您看来，体育在一个人的成长、发展过程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李稻葵：西方国家竭力倡导人本主义教育，许多学校力求将体育融入到每个学生的生活之中，有效的增进学生的身心发展。因此，大多数西方国家领导人都有体育上的一技之长，相比文化课成绩，外国名校更重视运动成绩。

为什么有运动背景的人，更容易成功?

1、既有竞争意识又有体育精神。体育游戏天生就带有竞争性，运动员身处其中，有助于培养竞争意识。与此同时，体育精神让这种竞争不仅仅是以赢为终纵目标，还蕴含有对本身的提升，以超越对手、超出自我;更有对对手的尊敬，以及公正竞争的精神。

2、理解团队协作、具备领导力。体育运动中有很多的团队项目，好比“三大球”的多人作战，“三小球”的双打，以及皮划艇、棒球、橄榄球、田径接力等等，都需要团队配合。而且担当Team的leader，更需要凝集力和领导力。此外，除了队友间的配合，团队的教练、领队、陪练、营养师甚至是医护职员，每个环节都需要通力配合，才可能到达高水平的竞技状态。

3、心里素质好，更专注。

在竞赛落伍的情形下，屏除杂念，调整心态，集中精神想好下一个球、下一个赛点，是高程度运动员的必备素质。看待竞赛的输赢要有好的心态、有正确的懂得，能够促使在运动中更加的投入、坚持高的注意力，掌握机遇展现最好的状态、应得“最好”成绩。这恰正是一个胜利者应该具备的素质!

反观中国教育和体育课，从家长到学校，乃至整个社会，对孩子教育最重视的无非是数学、英语等文化课，因为体育课在大家的眼里就是“玩”，简直与“延误时间”、“影响学习”划等号。因此体育课在中国大多数学校里，属于一个可有可无的课程，甚至对于中考高考的孩子，体育课更是直接撤消，被文化课完全占用。

智见：此前有一些教育类话题非常炽热，例如“家长花几十万让孩子出去留学，毕业回来之后月薪三千。“；“有些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但是发现高中还没有读完就在外面打工的同学都已经买车买房了。”，您是如何看待此类问题的，这当面的逻辑是什么？

李稻葵：实在很简单，教导的基本目标并不是让人取得更多的收入，教育的目的是让人活得更充实、更深入，让人更加全面，更加了解自己、更加了解社会、更加了解别人、更加懂得我们生活的世界和外部世界，这是教育的实质。

（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应聘快递小哥引热议）

所以，如何引导这部分学生和家长能够扛住诱惑完成高中阶段的学习，而且这些和外语、人文相关的学习短期内可能还看不到回报，这是最难的。

智见：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您如何对待孩子们的财商教育，对于学校和家长来说应该如何对孩子进行财商方面的造就？

李稻葵：财商的培养最简单的措施、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说给孩子讲课、算数字，最简略的方法就是场景模仿。在这个过程中多休会、多实践，我认为这就是孩子财商教育的抓手。例如，北京的一些中小学已经在做模拟超市。对于大学生来说还可以模拟炒股，股票市场是一个真人PK的过程，是知识跟知识，剖析跟分析的碰撞。所以可以在班级中举行一个小比赛，同学们可以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内部可以互相讨论、共同学习，各个组之间相互竞争，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式。

采编：王学涛/搜狐教育·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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